在这场麻疹疫情爆发之际,所有人都开始谈论极端的反疫苗倡导者(比如亚利桑那州那位疯狂的心脏病专家,我不会给他免费宣传),或者那些就“选择自由”发表看法的政客(参见克里斯·克里斯蒂和兰德·保罗最近的声明)。但极端分子和迎合民意的政客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让大家忽略了一种越来越多医疗服务提供者所担忧的医生:那些直言不讳、对反疫苗态度友好的医生,他们认为自己能为担心疫苗的父母提供一个颇具吸引力的“中间立场”。然而,他们并没有用关于疫苗利弊的准确信息来让父母安心,反而提供误导性信息,鼓励推迟接种疫苗,并且公开接纳那些根本不想给孩子接种疫苗的父母。

在这种左右逢源的策略上建立起自己声誉的医生中,最著名且最直言不讳的是鲍勃·西尔斯博士和杰伊·戈登博士。

亚利桑那州儿科医生克里斯·希基一直在自己的网站上追踪这两位医生的不当行为,他表示:“戈登博士和西尔斯博士——他们就是那些牟取暴利、追逐曝光的‘名人’儿科医生——完全无视疾控中心推荐的疫苗接种时间表,反而毫无根据地纵容成千上万的父母完全不接种疫苗。”

让希基以及越来越多其他医疗服务提供者感到不满的是,西尔斯和戈登不仅是获得委员会认证的医生,还是美国儿科学会(AAP)的成员,拥有FAAP头衔,即“美国儿科学会会员”。根据美国儿科学会的规定,要获得FAAP头衔,医生需完成经认证的医学培训并进行儿科住院医师培训,之后才有资格参加美国儿科委员会考试或国际同等水平的考试。(其他专科的医生若将至少一半的职业时间用于照顾儿童,也有单独的途径获得该头衔。)他们还必须是美国儿科学会的现任成员(包括缴纳年度会费)。

希基说:“我无法理解,鉴于西尔斯和戈登那些公开且受利益驱动的观点与美国儿科学会(AAP)的免疫政策相悖,该学会为何还允许他们成为会员。美国儿科学会亟需公开强烈反对所有反疫苗团体。对于自己麾下两名公然危害所有儿童的儿科医生,该学会却毫不在意,这是大错特错的,也让人严重质疑其对‘所有儿童的健康’这一宗旨的投入程度。”

根据《美国儿科学会章程》,“董事会可因正当理由终止会员资格”,这里的“正当理由”指“会员的任何严重损害学会或分会利益的行为,或丧失分会会员资格的一项或多项条件”。当我询问美国儿科学会哪些情况符合条件时,该组织在一份声明中告知我,美国儿科学会可能“因其他情况(而非会员资格失效或辞职)暂停或终止会员资格,例如被定罪、参与不当财务交易或存在严重医疗失职行为”。该组织表示,以这种方式撤销FAAP资格的罕见案例“都直接与会员被法院判定犯有重罪或其他罪行,或被州医疗委员会或 licensing机构通过正式行动吊销执业执照有关”。

然而,对于许多医生来说,西尔斯和戈登的行为理应符合(相关标准)。

“作为医生,他们有权发表自己的观点,”罗伊·贝纳罗奇医学博士、美国儿科学会会员(FAAP)——这位儿科医生兼博主最近写了一篇严厉批评西尔斯的文章——告诉我,“但通过鼓励不接种疫苗来危害公众健康,这使他们成为社区的威胁,而且他们没有遵循良好儿科护理的原则。至少,他们所在州的医学委员会应该谴责他们行医不当,美国儿科学会也应该发表一份强有力的声明,指出他们的言论与事实不符,正在伤害儿童和社区。我认为,美国儿科学会考虑撤销他们的会员资格也是合适的。”

那么,他们两人所说的话为何让众多儿科医生和其他公共卫生支持者感到愤怒呢?两人都因主张推迟接种疫苗或完全不接种疫苗这类相似观点而为人熟知。西尔斯凭借其著作《疫苗全书》树立了自己的名声,这本书是著名医师家族的“西尔斯文库”中的一部分,书中提供了一份“替代疫苗接种时间表”,但正如西尔斯坦然承认的那样,这份时间表缺乏任何科学依据。他曾在一个由美国最大的反疫苗组织——国家疫苗信息中心主办的会议上发表演讲,在该会议上发言的还有其他反疫苗知名人士,比如约瑟夫·默科拉以及安德鲁·韦克菲尔德,后者是一位声名狼藉的医生,他曾欺诈性地将麻腮风疫苗与自闭症联系在一起,而西尔斯还曾在此人与他的合影中面带微笑。其他能证明西尔斯迎合反疫苗势力的证据可参考这里、这里、这里、这里和这里。事实上,西尔斯和戈登明天都将与反疫苗倡导者⼩罗伯特·F.肯尼迪一同在一个反疫苗电影的放映会上参加专题讨论。

为詹妮·麦卡锡的儿子看过病的儿科医生戈登推广了一部关于疫苗的DVD,他表示不建议3岁前接种麻腮风(麻疹-腮腺炎-风疹)疫苗。“我个人没见过麻腮风疫苗引发的不良反应,但我和很多家长坐下来聊过,他们坚信自己的孩子受到了不良影响,”戈登在邮件中告诉我,“我建议推迟接种麻腮风疫苗的原因是,它可能会对一小部分儿童的发育产生不良影响。此外,它还可能被错误地认为是导致其他儿童出现问题的原因,从而降低医生诊所的可信度。”

然而,问题在于,涉及超过100万名儿童的研究从未发现任何证据表明麻腮风疫苗(MMR)或其他任何疫苗会干扰儿童的发育。然而,在2013年麻疹爆发期间,戈登在一次电视采访中支持不给儿童接种麻腮风疫苗。在他的网站上,戈登称麻腮风疫苗是他“最不喜欢的疫苗”,并表示在3岁以后接种该疫苗“更安全”,尽管没有证据支持这一点,且有大量证据表明不接种麻腮风疫苗会使儿童容易感染麻疹。他还表示,他“强烈反对”美国的常规疫苗接种时间表,并认为“儿童在幼年时期接种的疫苗太多了”——尽管有明确的科学证据表明,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的接种时间表不会“压垮”儿童的免疫系统,而且推迟接种疫苗实际上会增加儿童面临的风险。戈登对麻疹风险的漠视在他2014年麻疹爆发期间发给患者的一封信中显而易见,信中称:“2014年的麻疹爆发不会对您健康的孩子构成风险。”儿童文学作家罗尔德·达尔肯定不会同意这一说法。

戈登告诉我,关于当前的疫情,他的“几乎所有”患者都有疑问,“但他们也意识到,在3800万加利福尼亚人中出现100例病例,对他们的家庭来说并不构成统计学上的风险”。然而,这番话忽略了一个事实,即麻疹会感染90%与之接触的易感人群,因此会在人群中迅速传播。他说:“我认为这次麻疹疫情可能会变得严重得多,而美国儿科学会的建议(鼓励接种麻疹疫苗)可能有助于防止这种情况发生。”他还补充道,他的许多患者都选择接种疫苗,在过去几周里,他至少接种了100剂麻腮风疫苗。然而,接种100剂麻疹疫苗无法抹去长期以来迎合反疫苗观点的历史。戈登之前写的一封信中称,未接种疫苗的儿童“总体上更健康”,并再次错误地暗示疫苗与自闭症有关。除了与詹妮·麦卡锡一起公开露面以及在反疫苗集会上发言外,戈登的反疫苗活动还在本文此处、此处、此处、此处和此处被重点提及。

西尔斯的情况更具争议性,这尤其与他的疫苗接种计划及其家族的影响有关。

“鲍勃·西尔斯是一个在疫苗方面没有公开专业知识的人,他从未做过疫苗研究,也从未参与过数据安全监测委员会,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收集疫苗说明书,还制定了一个接种时间表——这个人真是太傲慢了,”费城儿童医院疫苗教育中心主任、传染病科儿科教授保罗·奥菲特说。奥菲特还在《儿科学》(美国儿科学会的官方出版物)上与人合著了一篇全面的反驳文章,阐述了西尔斯时间表中的缺陷。“他很聪明地使用了‘替代’这个词,因为这个词很有吸引力——替代能源、另类音乐——这让它听起来像是做同样事情的另一种方式,但通过推迟接种疫苗,他所做的只是延长了儿童易受疫苗可预防疾病感染的时间。”

贝纳罗奇说,西尔斯的时间表也让家长们心存疑虑。“他的‘替代时间表’暗示医学界存在争议,但事实上并非如此,”他说,“这在某种程度上暗示他比全球范围内制定疫苗建议的专家们更有学识、更明智或更博学,但事实并非如此。”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的疫苗接种时间表要求进行广泛的测试,并需有证据表明一种疫苗不会影响该时间表上其他任何疫苗的安全性或有效性,反之亦然。该时间表由一组专家——免疫实践咨询委员会(ACIP)制定,这些专家在疫苗研究、免疫学及其他领域拥有深厚背景,他们会定期开会审核该时间表。

相比之下,西尔斯完全依靠自己的临床经验来制定他的接种时间表。“我要指出,没有证据表明(疫苗接种)进度放慢更安全,我也从未这样宣称过,”他在电子邮件中就自己的时间表这样告诉我。

然而,西尔斯还有另一张王牌,这让他发明的时间表更具分量:他出身于一个因书籍和育儿建议而长期闻名的家庭。希基说:“他的时间表来自一位‘西尔斯家族’的儿科医生,这使得非名人儿科医生几乎不可能反驳他的时间表。”自2007年西尔斯的书首次出版以来,已有50到100名家长来到他的诊所,提及这个时间表。

西尔斯表示,他的书“让那些原本不愿接种疫苗的人能够以更舒适的方式去接种疫苗,并指导那些试图为孩子挑选最重要疫苗的人”,但有证据表明,他的书实际上可能鼓励了那些原本会遵循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接种时间表的家庭偏离该时间表。2011年的一项研究发现,超过10%的父母采用“替代”接种时间表,且“很大一部分采用替代接种方案的人(30%)报告称最初遵循的是推荐的接种时间表”。此外,“目前遵循推荐接种时间表的很大一部分父母似乎有‘风险’转向替代接种时间表”。“替代疫苗接种时间表”这一术语在谷歌趋势中一直没有数据,直到西尔斯的书出版后不久,其提及量才突然飙升。

“这让孩子们处于不必要的风险中,却没有任何益处。我不明白,为什么儿科医生会推广一种增加孩子被可预防疾病伤害几率的接种时间表,除非他真的不了解这些疾病或疫苗,”爱荷华州得梅因市布兰克儿童医院的儿科医生、医学博士、美国儿科学会会员内森·布恩斯特拉说,他为该医院的网站写博客。他表示,那些原本不会给孩子接种疫苗的父母,可能会被西尔斯的接种时间表说服,“但这少数人被另一些人所掩盖,这些人因为书中的误导性信息而开始不必要地害怕疫苗”,布恩斯特拉在自己的诊所就见过这种情况。“父母们认为,遵循他的计划而不是推荐的计划,是在做一个更好的决定。然而,尽管他们的初衷是好的,但却让自己的孩子面临更大的风险。”

但让同事们感到不满的不仅仅是西尔斯的日程安排。更让他们不满的是,他多次在公开场合不道德地淡化麻疹和其他疾病的严重性。1月份,迪士尼乐园的疫情尚处于初期阶段时,西尔斯在他的Facebook主页上发帖称,脑炎“在营养良好的人群中极为罕见”(实际比例约为千分之一),肺炎这种并发症“是可以治疗的”(原本健康的人在接受治疗期间也可能死于肺炎),还称在美国,麻疹导致死亡的风险“几乎为零,虽非绝对为零但已无限接近”(1989年至1991年美国麻疹疫情期间,有123人死于麻疹)。他说:“如果你了解麻疹,就不会害怕它。”

然而,奥菲特不仅了解麻疹,还在25年前费城那场疫情中目睹了儿童死亡,他说麻疹是一种令人恐惧的疾病。“麻疹是一种可能致命的传染病,任何人都有可能感染。在费城死亡的那些儿童营养状况都非常好,”奥菲特说,“经历过一次疫情,你就会对这种病毒怀有应有的敬畏。”

西尔斯对自己帖子的回复感到沮丧,于是又写了一篇带有讽刺意味的帖子,称那些批评他的帖子遗漏了任何关于麻疹疫苗提及的人是“愚蠢的”。但即便到了现在,加利福尼亚州的病例已接近100例——几乎是2014年美国所有麻疹病例的六分之一——西尔斯对我表示,他对当地的疫情几乎不担心:“在我执业的橙县,疫情规模仍然很小,至少到目前为止,不比去年这里发生的疫情严重,”他说,“疫情可能会再扩散一点,但在大多数人都接种了疫苗的人群中,病例数量不会达到很高的水平。”然而,西尔斯自己的患者中约有一半“完全放弃接种疫苗”——如果其他社区也有类似比例的人群放弃接种,那几乎肯定会引发大规模的疫情。

“当30%的儿童因麻疹住院时,我不确定加州的医疗服务提供者为何会说麻疹‘不是一种严重的感染’,”得克萨斯州奥斯汀的儿科医生、《宝宝411》一书的作者阿里·布朗医学博士、美国儿科学会会员告诉我。“当他自己的一名患者死于麻疹时,我怀疑他会改变想法,但我希望不需要发生那样的悲剧就能向我们其他人证明,预防是保护我们孩子的最佳行动。”

西尔斯并不否认可能会有死亡发生。他不否认疫苗有效,不否认麻疹“通过麻腮风疫苗几乎可以预防”,不否认“那些年龄太小无法接种疫苗的人”或免疫功能低下者如果接触到患病的未接种疫苗者,就有感染这种疾病的风险,也不否认“当它导致死亡或永久性残疾时,情况尤其悲惨”——所有这些都是他在一篇长的Facebook帖子中所写,他还鼓励我引用这篇帖子。这篇帖子试图阐明他为什么认为我们需要“停下来相互倾听”,这听起来当然合情合理,几乎没人会反驳。但他还说了这些话:“哪种权利更重要?是不感染疾病的权利,还是为自己和孩子做医疗决定的权利?在我看来,这些疾病先于我们存在。因为我们发明了一种医疗手段来试图改变现状,而这种手段可能会对极少数人造成伤害,所以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强迫任何人接受这种治疗。生老病死,世事无常。”

然而,麻腮风疫苗对“极少数人”造成的“伤害”是指,一些人会出现发烧、皮疹、肿胀或关节僵硬,每3000人中会有1人出现一次由发烧引起的惊厥,且无长期影响,每3万人中会有1人出现血小板计数降低,通常可自行恢复,每100万人中会有1人出现潜在的过敏反应。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指出,麻腮风疫苗接种后出现的其他惊厥、耳聋和脑损伤极为罕见(即低于百万分之一),因此很难确定这些情况是否与疫苗有关。

“虽然西尔斯博士承认麻疹对婴儿和免疫力低下者可能尤为严重,但他似乎并不认为考虑他们的安全很重要,”贝纳罗奇说。“他的意思基本上是,父母不必担心麻疹对自己的孩子、其他任何人或公共卫生的影响。”

尽管西尔斯在那篇帖子中声称“支持疫苗”的倡导者很少承认疫苗风险,但爱荷华州的儿科医生布恩斯特拉(他也为未接种疫苗的患者提供服务)表示,他认同“与父母讨论即使是疫苗也存在微小风险这一点非常重要,但不能歪曲这种风险,而我发现西尔斯就是这么做的。”

那么,鉴于西尔斯和戈登的言论及行为,美国儿科学会(AAP)应该采取行动吗?该组织在当前疫情爆发后,已经**强烈推荐接种麻疹疫苗**,并且昨天发表了**另一份声明**,重申了**麻疹的严重性**、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还指出“推迟孩子的疫苗接种或拒绝接种疫苗,会让孩子容易受到这种无形威胁的侵害,并将社区中的其他孩子置于风险之中”。他们在给我的声明中表示,“选择‘替代接种时间表’属于推迟接种疫苗的范畴,这会将我们最年幼、最脆弱的儿童置于严重甚至有时是致命感染的风险之中。”

当我直接询问西尔斯和戈登的情况时,他们还提供了这样一份声明:“美国儿科学会非常重视其会员中存在的意见和观点的多样性,并维护所有会员质疑或反对其政策或立场的权利。美国儿科学会也保留就基于证据的政策畅所欲言的权利,并会指出其会员何时在否认或忽视最佳科学。”事实上,在昨天直接发送给美国儿科学会会员的一条信息中,该学会主席桑德拉·G·哈辛克表示:“倡导延迟接种或替代免疫接种时间表会增加所有儿童的风险。美国儿科学会强烈敦促所有会员遵循经过批准的免疫接种时间表,并帮助向家庭宣传儿童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但这正是我采访过的美国儿科学会成员感到沮丧的地方——该组织尚未直接点名回应西尔斯或戈登的言论。

“我认为,如果他们不仅利用自己的医学博士身份,还利用美国儿科学会会员(FAAP)身份作为平台,传播误导性信息,导致人们做出错误决定,那这与美国儿科学会(AAP)的宗旨背道而驰,所以我认为美国儿科学会应该以某种形式对他们两人进行谴责,”奥菲特说。西尔斯和戈登都在宣扬自己的美国儿科学会会员身份:西尔斯的书的封面上有这一身份,戈登的推特用户名中也有。“我认为美国儿科学会必须认真对待此事,并且应该明确,鲍勃·西尔斯和杰伊·戈登所提供的信息与数据相悖,是不正确的,”奥菲特说。

希基会进一步阐述:“如果一位肺科医生告诉患者吸烟是安全且没问题的,你会怎么想?如果一位牙医告诉患者不必刷牙和使用牙线,你会怎么想?如果一位产科医生告诉准妈妈们怀孕期间可以饮酒,你会怎么想?美国儿科学会对这两位反疫苗儿科医生的这种容忍,与我们作为儿科医生为儿童和公共健康所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通过接种疫苗预防高发病率和高死亡率疾病的传播——是如此令人不安地相悖。我确实认为,西尔斯和戈登应该因其反疫苗的观点和行为被公开开除出美国儿科学会。”

西尔斯就自己的情况告诉我:“许多博主、推特用户和小媒体记者错误地将我开放的立场描述为反疫苗,而事实上,我的书中非常明确地指出,儿童应该在1岁和5岁时接种麻腮风疫苗。然而,因为我愿意公开疫苗可能存在的副作用,还因为我是仍愿意为未接种疫苗的家庭提供医疗服务的少数儿科医生之一,我就被错误地贴上了反疫苗的标签。”

或许有人会辩称,如果西尔斯本人以及戈登在他们的诊所里提供疫苗接种服务,就不能公正地将他们贴上真正的“反疫苗”标签。但事实是:几年前我曾见过西尔斯并对他进行过采访,当时我刚开始报道疫苗相关内容,希望探索所有途径,包括反疫苗一方的观点。于是,我在达拉斯电影节放映反疫苗电影《至善》时见到了西尔斯。他当时在一个 panel 上,与反疫苗医生劳伦斯·帕夫列夫斯基、得克萨斯州反疫苗倡导者道恩·理查森以及反疫苗组织NVIC的创始人芭芭拉·洛·费希尔一同出席。而戈登则经常与著名的反疫苗名人詹妮·麦卡锡公开同台发言。在我看来,你所结交的人很大程度上能反映出你的为人和你的信念。或许这正是美国儿科学会的其他成员如此担忧的原因。